眼睛

//一千零一夜AU                     

//复建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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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还是依靠星星的位置记录年月的时候，在一片炎热又多雨的土地上有一个神秘的国度。那里有个可怜的王子。这位可怜的王子还躺在摇篮里时便遭逢不幸——

他的心被偷走了。

因此，王子不会同情﹑不会爱。但是他有一颗聪明绝顶的脑袋，这让他无时不刻不感到无聊。当他无聊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最近王城里开始流传着可怕的传闻——

王宫的侍卫会在黄昏时分在王城里浪荡。他们在挑选，直到他们敲响某家人的门，他们会支付一袋黄金。然后在夜里把家中的年轻人带走。人们只知道那些人被带到那位王子的寝宫供他消遣，或许涉及一些邪恶﹑下流的勾当。可是没有人知道真相，因为那些被带走的人都没有回来，一共二十八人。

在第二十九天的黄昏，一个沙金色头发的年轻人拦在侍卫的坐骑前。他大声地说出他的名字，恳求侍卫把他带到王子的寝官。因为他需要那袋黄金。

“没有人从王子的寝宫出来过。你得到黄金又怎样了？”带领着队伍的人，一个英俊的灰发男人问。

“我的家人需要这些黄金。”年轻人回答。

“可怜人。”灰发男人瞧着年轻人青春的脸，惋惜似地摇了摇头。

“求你。”年轻人坚定地道。

于是灰发男人扯了扯缰绳说：“跟上。”

 

有别于之前的二十八个人，这个年轻人还没到晚上就被带进王宫。年轻人以为自己会被脱光﹑绑着，然后被浇上酱汁，放在被擦得澄亮的托盘上献给丑陋的妖怪王子饱餐一顿，就像传闻一样——然而这些并没有发生。他只是被吩咐安静地待在一个漂亮的房间里，房间里飘散着茉莉味儿的香熏。桌子上甚至放着酒和糕点。可是年轻人没有碰那些食物，一开始他怀疑那些香熏会把他迷晕。然而直到太阳完全落下，他还是清醒着。

当第一颗星星挂在夜空时，一个老妇人来到年轻人的跟前。她让年轻人称呼她哈德森太太，她负责照顾王子的起居饮食。年轻人怀疑她就是负责烹调酱汁的那个人，而他希望那是一种冷拌酱，因为他怕热。

“我不会在你身上浇任何酱汁，你个小蠢蛋。”哈德森太太在了解年轻人的烦恼后说。

“那你准备对我做什么？”

“带你去见我们的王子。”

“那他会对我做什么？”

“我不确定。不过他绝不会吃了你，他上次吃的饭是前天的晚餐。如果此刻你就能让他吃下任何东西，我会心存感激。”

“那之前的人去哪了？”

“你得问他，如果你能让他回答的话。”哈德森太太说着停下了脚步，他们的面前是一道象牙色的大门。门后就是妖怪王子的巢穴——年轻人盯着门上的花纹，耳边尽是喧闹的心跳，密密麻麻。

接着守在门前的侍卫把大门推开。

“我不会陪你进去。”哈德森太太说。

年轻人点了点头后说：“如果天亮后我还没有出来，请告诉我的姐姐我永远爱她。”

“自己告诉她，你个小蠢蛋。”

被拒绝的年轻人忧郁地看着她，他以为她是个好人。

“好吧——”哈德森太太因为受不了年轻人悲伤的蓝眼睛，于是又忠告他：“不要对他说谎。他习惯愚蠢，但痛恨欺骗。尤其是那种他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而他总是可以一眼看穿。”

所以王子真的是妖怪，无所不能的妖怪。年轻人想着提起了发软的腿。当他跨进门内后，象牙色的大门在他身后冉冉关上。在门被彻底合上前，他听到哈德森太太的声音在说：

“祝你好运。”

 

通往寝宫的廊道上铺着孔雀蓝的地砖，那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无止境地向前延伸。当年轻人愈是接近王子的寝宫，他就愈加清晰地闻到一阵刺鼻又古怪的味道。

或者王子宁可亲手烹调吃人的酱汁而非假手于人。而那位哈德森太太对此可能毫不知情——王子不吃饭只是因为他在夜里已经饱餐一顿。

年轻人想着，攥紧了藏在怀里的匕首。那些人甚至没有搜他的身。他握着匕首的拳头随着他的步伐收紧，直到他的手心浸满汗的时候他到达了一个灯光昏暗的所在地。屋子的中央放着一条长桌，上面放着许多形状古怪的金属器具。一个年轻的男孩在长桌边上专注地忙碌着什么。

年轻人看着另一张年轻的脸不知所措地止住了脚步——他本以为会在这里看到一只狰狞的食人妖怪。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这王宫里没有一件事和他的预想一样。

“过来。”突然间那男孩叫住了他，男孩的声音听起来低沈又冷漠，像是从深蓝色的海底传来一样。

年轻人应声走过去，于是他看清了那张苍白的脸，灰色的眼珠﹑黑色的卷发。那是一张好看又犀利的脸，跟年轻人看过的任何人都截然不同，独一无二又充满魅力。

于是年轻人知道了。

他说：“你是王子。”

接着他在距离长桌几步的地方顿住了，因为他看到王子的面前放着一盘血淋淋的东西——是一颗心脏。

男孩高傲地点了点头，又重复道：“过来。”

年轻人在王子的凝视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只有众神知道这个邪恶的王子将要对他做什么。说不定等下他的心脏就会躺在那个黄金的盘子上，和现在的那一颗放在一起，供王子把玩。

“我需要你的帮助。”王子看着他说。

年轻人与王子对视时发现他有双漂亮的眼睛，他的灵魂有多堕落，它们就有多迷人。

王子想要他的心脏，只可能是这个了——除此之外年轻人想不到他能为王子提供什么帮助。

“你的名字？”年轻人问，他的喉咙因为紧张而发紧。但是他必须问，他不能和一个不知名的人决斗，尽管那是一位高贵的王子。

王子因为他的问题而显得惊讶地抬起了眉，但他还是回答了：“夏洛克。”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我是约翰﹒华生。”接着他亮出了怀里的匕首，“现在我们可以决斗了，如果你想要我的心脏的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