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1︳2︳

#3

1st

就算Erik和Jane连手, 要把大屋完全还原也不可能是一天半天的事——破坏总是比建立容易。把玻璃打碎只是一瞬的事, 而把它拼好则需要数以倍计的时间, 而且它身上还会留着裂痕提醒你犯过多愚蠢的错误。

第一个晚上Erik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吃晚饭。他不擅长这些——平等地和其他人打交道, 即使是和他的同类。他可以感觉到当他远离人群时, 好几个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得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具备Charles的能力就能轻易察觉到那些情绪。

“Erik。”

他回过头, Charles坐在轮椅上看他。而他只是耸了耸肩, 走向没有光照着的方向。

*****

外面的世界糟透了。

人类的文明像受过一轮鞭挞一样血肉模糊。城市变成废墟, 四周黑压压的, 到处都是尸体。Erik在外头的地方闻到的都是尸臭和焚烧的味道, 那嗅起来像是集中营——他亲手把这个世界变成他最痛恨的地方。这不是漫画或是电影, 英雄打败了坏蛋然后世界又回复了和平。那些流过的血、受过的难永远存在, 而Charles那个变种人和人类和平共存的理想终究只是妄想里的乌托邦。

但是诚实地说, 他的悔恨甚至没有在古巴沙滩上多。Erik知道自己是个坏人, 而他还没有坏透只是因为Charles还活着。 

他随便吃了点能下肚的东西就准备回大屋那里去。这个世界仍然是一团乱, 但是Charles在等他。

*****

电力还没有恢复, Erik能从远处看到大屋那边点起了很多烛火。 他踏进客厅时, Charles就一个人坐在那里, 什么都没干, 似乎在想事情——或者等他。

“嘿。”他走向了Charles。

“房间不够用。可是没有人想和“校长”睡同一间, 今晚你可以睡在我房间的长沙发上。“

Erik听了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跟在Charles身后走。但他心里想的却是Charles年纪愈大睑皮反倒愈薄了, 现在要他们睡在同一个房间还得找这么多借口。

他们回到房间后, Erik很自觉地走到沙发那边。沙发正对着Charles的睡床, 上面有一套整齐迭好了的枕头和被铺。他胡乱脱了外衣鞋袜就躺了上去。

Erik侧着身体, 看到Charles爬上床的样子似乎有点吃力, 却忍住了没有去帮忙。

Charles在床上躺好了一阵, 轻声地问, “外面怎么样?”

 “一团糟。” Erik在黑暗中盯着他的侧脸。

Charles沉默了一阵才说, “事情本来会更糟。”

“省省吧, Charles。如果你想试图为我开脱的话。”

“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是个好人?”Erik从沙发上坐了起身。

“你确实是。”

Erik因此而生气——他怎么敢这么愚蠢、这么盲目? 他带着莫名的怒气一步步向Charles迫近。

“你应该出去瞧一眼, 教授。看看这个世界被我搞成什么样了。”

此时Charles痛苦地闭上了眼, “我听得到。每一个晚上我都听到他们的哭喊、咒骂。但这些都是天启——”

“我是帮凶!”Erik站在Charles的身边, 他的影子严实地覆盖在Charles的身上。

“…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是个蠢材, 蠢得令人发指! 你明明该死的聪明, 但你却对真相视而不见。就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就因为你爱我——这才是Erik Lehnsherr的难题。人们不是讨厌他就是惧怕他, 他不习惯被喜爱, 那在他的生命中都短暂而罕有。他知道怎么玩弄权术和人心, 但他不知道怎么回应那些仅有的、爱他的人, 尤其是Charles。

他没有回答。Charles伸出手轻轻勾住了他在发颤的手指。

Erik知道他应该和Charles保持距离。等大屋修建完毕, 他就应该离开这里。或者在离开之前祝他的朋友好运,  这就是全部。

可是他没法控制住。Charles一下触碰就推翻了他的所有坚持, 他的身体就像因为脱力而软倒在床边, 他把Charles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你不应该相信我。”

Charles倾身向前靠近了他, “我看过很多很多人、我知道真正冷血自私的人内心是怎么样的。我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Erik。你的女儿——”Erik在Charles的手心瞪大了 眼, “一开始是因为你救了…”

“那是我最后悔的事。”

Charles再也按捺不住。他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把睑贴在Erik的上面, 轻声地念他的名字, “Erik。Erik。”

Charles的声音像不知从哪里掉落的羽毛掠过他的心脏一样, 那让Erik想哭, 但他只是扭过头吻住了Charles。

他们抱在一起吻了很久, Erik放开他后却还是说, “不要相信我。”

可Charles没有放手, “我相信我看到的。”

Erik把他推在床上, 然后覆在他的身上。他吻他、咬他, 用力得几乎令人有点痛, 但Charles还是抱紧他。

“你这个蠢材。”Erik说着用牙齿在Charles心脏位置上的那片皮肤留了个齿痕。

Charles因此小声地呻吟。Erik的理智彻底败阵, 他红着眼地扯开Charles和他自己的衣服, 直到两个人的皮肤光裸着贴在一起。

接着Erik热切又熟稔地进入Charles, 就像他们一直都这样做。Charles完全地躺开, 同时又紧紧地包裹着他。Erik几乎因为温热的触感而哽咽。

Erik缓慢又深沉地撞向他, 他把头埋在Charles红透了的耳边接着他之前的叹息, “…蠢得无可救药。”

Charles在黑暗中扯了一个Erik错过了的笑容, “我们都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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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个暗着来的(4+1)而这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