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夏利和约翰尼的奇幻冒险//

TheSherly and Johnny's Fantastic Adventure

 

//Chapter 1. 你的头发被什么烧焦了？

 

9岁的约翰﹒巴金斯只差一点就是个地道的哈比人了。约翰友善﹑乐观﹑快活，只是好奇心有点儿太重了。每当他在森林完成一场伟大的冒险穿着脏兮兮的衬衫回来时，巴金斯太太都忍不住对那些吓人的污迹发出令巴金斯先生心烦的啧啧声。
“约翰尼﹗这个月我帮你补了几次衬衫了？”巴金斯太太叉着腰，气势凶凶地质问她的小儿子。
“比补哈莉裙子的次数少吧。”约翰歪了歪金色的小脑袋真诚地说。
约翰﹒巴金斯爱他的姐姐，真的。有时不那么爱也只是有时而已。
此时正在一旁折腾着约翰最钟爱的木头小军队的哈莉﹒巴金斯气得把手上的将领砸了在地板上，大喊道：“这又不关我事﹗”

亲眼瞧着小士兵被砸的一刻让约翰几乎为之心碎。而这就是他不喜欢和哈莉分享玩具的原因。
在约翰回话之前，巴金斯太太扭过头对女儿说：“哈莉﹗好了﹗别老是大吼大叫﹗”
而一直静静地看着书的巴金斯先生终于不再保持沉默，他低声地说道：“噢﹗那不都是跟你学的吗？亲爱的。”
耳尖的巴金斯太太并没有错过她丈夫的抱怨。于是她转而向“亲爱的“开火了，“如果你愿意管管他们，我就不用——”
“约翰尼。”巴金斯先生终于决定管管了，他说着向小儿子勾了勾手指。

于是约翰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走到父亲的跟前。
巴金斯先生放下了手上的书，翘起胳膊说：“向你的母亲保证，到森林玩的时候不会做任何危险的事，也不会再把衬衫弄破。”
约翰听了父亲的话仍旧低着头，双手装作很规矩地交搭在背后然后用眼角瞄了一下母亲道：“我保证。”
巴金斯太太听到约翰的话总算是满意地“嗯哼“了一声。
巴金斯先生点了点头，再次把手伸向他的书，同时对女儿说：“哈莉，把你弟弟的玩具收好。”
哈莉背着父亲做了个鬼脸但还是开始动手收拾玩具。而约翰看到后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个“你这个讨厌鬼的表情”。

在哈莉再次反击之前，巴金斯先生推了一下儿子的后背，催促着说：“去。去换衣服。”
小男孩收到父亲的指令后立即小步跑回自己的房间。但是他经过哈莉身边的时候，他的姐姐还是眼尖地看到了他脑袋后一小撮好像被烧焦了一样的发尾。当约翰关上房门时还能听到哈莉的声音在大喊：“约翰尼﹗你的头发被什么烧焦了？”
约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果然有撮头发像被烤过一样，摸上去感觉又干又硬。
噢——都是夏利干的好事！

夏利是约翰的新朋友—一个奇妙﹑无与伦比的新朋友。约翰是在森林里一个黑漆漆的洞穴中遇见他的。一开始吸引了约翰眼睛的是洞穴里某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他鼓起勇气，一个人走进了那个对9岁小哈比人来说异常诡秘的山洞。

约翰在洞穴里谨慎地移动着他厚实的小脚掌，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个诱人的小光源。

快摸到了！

小哈比人兴奋地想着。可是当他的手伸向那个闪闪发光的亮点时，一声低吼使他分了心，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灼热的感觉擦过他的后颈，与此同时一下火光一闪而过。
“大胆的小贼。”一个低沈慵懒的声音在约翰背后响起。
约翰转过身面向声源，立刻看到了一双烟灰色的眼睛牢牢地盯住他。那像野兽一样黑如子夜的瞳仁在一片烟灰色中就像深邃的裂痕。
慑人的眼睛——危险哦。
然而约翰的脚步还是情不自禁地踏了向前。
天啊，是一条龙﹗
牠的头上长着如皇冠一样的黑色利角，牠坚硬的鳞片闪烁着火焰燃烧般的颜色。牠的身体正伏在一大块从岩壁突出的岩石上，前足的爪子抓在岩石的边缘。那锐利的爪看来甚至可以在岩石上刻痕。
小红龙俯视着约翰好一阵子，然后说道：“哼。哈比人的小孩，太渺小了。”
“你……你知道哈比人？”约翰的声音兴奋得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你。你和父母住在叫袋底洞的房子——愚蠢的名字。你还有一个哥哥，比你大一岁。你和他感情不怎么样。你最喜欢的玩具是一套木制的……士兵。幼稚。”小红龙一口气说完，接着从鼻子发出不屑的哼哼声。
然而约翰并没有因为牠的话而感到被冒犯，他蓝色的眼睛闪耀着崇拜的神色。

他赞叹道：“真是太棒了﹗”
“咳咳——我还没说我的演绎呢。”红龙瞪了瞪双眼，显得有点意外。
可是约翰却手舞足蹈地说：“不﹗我说的是你。你太棒了﹗一条龙﹗”天啊，他愉快得想翻跟斗。
“咳咳。”小红龙持续着那尴尬的干咳。牠该庆幸自己脸本来就是红色的。如此一来，这个小哈比人就不会发现牠在脸红了。

“那，你要听听看我的演绎吗？小贼？”小红龙问，怀抱着惊人的期待。然而牠一丁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倨傲依旧。
“噢噢﹗我叫约翰﹒巴金斯。”——才不是什么小贼。约翰对这条不算有礼貌的红龙自我介绍道，然后羞涩地摸了一下他的爪子，算是握手。
红龙因为他的动作不知所措地把爪子蜷了起来，那被小哈比人触碰过的地方在岩边轻轻地磨沙着。

牠的声音低低地重复：“约翰……”
“所以……嗯……你的名字？”约翰边问边偷偷瞄向红龙。
“……夏利。”
“很高兴认识你。”约翰显得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他回了红龙一个灿烂的笑容以及调皮的眨眼。

被父亲赶回房间的约翰仍在回想着今天的一切——不可思议。他想着，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被烧焦的头发以确保所有都是真实的。
他的新朋友是一条会喷火的龙。不仅如此，牠还是一条专心致志地收集着闪闪发光的东西的小红龙。
噢﹗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约翰简直有点得意忘形，他高兴地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在雪白的床单上滚来滚去，完全忘了换衣服这回事。
此时约翰的内心好像有金色的小精灵手牵着手在唱歌一样。
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谁也不可以与之分享。

//Chapter 2. 你打喷嚏了

约翰和夏利相遇不久后哈比屯就迎来了寒冬。随着天气转冷，约翰开始担心他的朋友会不会在那个荒山野岭的洞穴里着了凉。要知道哈比屯里的医生可不一定会治龙的感冒。再说，约翰怕那位温温吞吞的史坦福医生被夏利烟灰色的眸子瞪一眼就会腿软。
于是在和父亲一起享用母亲新鲜烘焙好的面包时，约翰一边在面包上涂上果酱，一边心不在焉地问：“爸爸，你看过有关龙的书吗？”
正在享受太太泡的花茶的巴金斯先生对儿子的问题感到有点意外，“嗯哼……一点点。怎么了吗？”
约翰装作没放在心上似的耸了耸肩膀，“没。就是有点好奇喇。所以……你听说过龙会生病吗？”
巴金斯先生因为儿子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摇着头回答：“噢﹗不不。约翰尼啊，龙可是非常非常强大的生物。”
“所以说，牠们不会生病喏？”约翰谨慎地向父亲要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我想不会的。”巴金斯先生说着亲切地笑了笑。
那个笑容总算让约翰放下悬了几天的心。

在结束了今天第二次下午茶后，约翰小跑着奔到那个隐蔽的山洞前。

洞里住着一条龙——而这是约翰一个人的秘密。他踏入山洞的时候故意放轻了脚步，因为他知道夏利不喜欢吵闹。约翰对此颇有信心，因为哈比人厚实的脚掌最擅长隐藏声息了。约翰静悄悄地靠近夏利的老位置，当他走到夏利身后不远处时，他听到牠的声音重复地说：“我是死亡，我是火焰……我是死亡，我是火焰……我是死亡，我是火焰…”(1)
——噢﹗夏利在对镜子说话呢。
当哈比男孩沙金色的头发映在红龙面前的镜子时牠惊讶地抽了一口冷气，随即猛地转过了身，牠的尾巴甚至把那面漂亮的镜子打翻了。
“哈啰……夏利，你在干什么呢？”约翰对于吓着他的朋友觉得有点抱歉。
而红龙生气地瞪着约翰问：“那你又在干什么呢？”
约翰听了牠的话立刻打开了他草绿色的斜肩袋——袋子上面别着一颗橡实型的钮扣。他从里面掏出了用手帕仔细包好的果酱面包。约翰把面包递到红龙的鼻子面前说：“喏，我有给你多涂点蓝莓酱。”
红龙对面包耸动了一下鼻子，然后了无兴趣地爬回牠的位置上。牠的前肢交搭在嘴巴前面，好像在思考非常严肃的问题。这时约翰才注意到红龙背后的岩壁上被刻上了一个笑脸，显然是夏利的爪子刻上去的。但约翰肯定牠在岩壁上涂鸦的时候心情一定不太好。

然而美味的食物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至少对哈比人而言确实如此。于是约翰又走到牠的面前，举着手晃了晃面包问：“真的不要吗？”
可这次红龙只是干脆别开了脸。
“那，借点火怎样？”
红龙听到约翰的话把脸扭了回来，然后向着雪白的面包呵了一口气——面包变成金黄色了。
“噢耶﹗我喜欢烤过的面包。”

哈比人都不喜欢浪费食物。于是约翰开始大口吃着他给朋友预备的下午茶。可小男孩的吃相不算绅士，面包屑一直在红龙的鼻子前飘来飘去。牠的鼻子被面包屑刺激得痒痒的——接着牠打了个喷嚏。
这可把约翰吓到了，龙不是非常非常强大的生物吗？
“夏利﹗你打喷嚏了﹗”男孩说完后迅速地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然后拍了拍双手上的面包屑，伸手去摸夏利满布鳞片的脸。
好冷﹗
“天啊﹗你一定是生病了。”约翰担心地看着他看来无坚不摧的朋友。“不过，我会想办法的。”约翰说完匆匆把手帕收好然后向他的朋友道别，跑着回去哈比屯。

哈比人，在中土以体型娇小闻名。人类称呼他们为“半人”。但是这个小小的种族总是为朋友献出他们全部的忠诚。

红龙回想着有关哈比人的讯息，叹了一口气说：“……约翰，我本来就是冷血动物。”
然而那个小小的哈比男孩已经跑得很远了。

在回到袋底洞后的一整个晚上，约翰都在筹备让小红龙安然渡过寒冬的计划。隔天，当红龙看到哈比男孩背着一堆东西来到牠的小洞穴时还是暗暗吃了一惊，尽管牠早已有心理准备这个小小的哈比人要干出什么蠢事来——
男孩双手棒着一张有补丁的白色床单﹑一个有明显口水迹的黄色小枕头以及一堆柴枝。

“哈啰﹗夏利﹗”约翰一如既往地跟红龙打着招呼，然后直接着手布置红龙的床。他把床单铺在那片突出的岩石上，接着把枕头放在靠近岩壁的位置。但他想了想，又把枕头放在靠外的边缘。
嗯。这就对了，夏利休息的时候都是背靠洞壁的。
布置完毕后，约翰兴冲冲地推了推朋友的尾巴说：“来，夏利，试试你的新床。”
夏利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蓝眼睛，有点不情不愿地爬上牠的位置。可是约翰的旧床单对他来说太小了，红龙的体型大概是哈比男孩的两倍吧。而那个枕头……红龙伸爪摸了摸上面的口水迹——噢﹗牠的爪太锐利了，一下子就在枕头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红龙赶忙在男孩注意到之前迅速把枕头翻了过去，然后把头枕在上面。
“好了，感觉怎样？”约翰问。
红龙眨了眨眼说：“不算太坏。”现在牠睡觉的地方都是这个小哈比人的气味了。
约翰因为夏利的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把一根柴枝举在龙嘴前面说：“火。”

然而红龙却直接把一星星火屑吐在了约翰堆好的柴堆上。
“约翰……听着，我不怕冷。我就是火焰。”夏利说的时候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但是你上次打喷嚏了。”
“就算我打喷嚏了也不是因为冷，而且龙是冷血动物。”
“呃……所以……”

——所以他做了多余的事咯？约翰低下了头想，父亲果然还是对的。
“哦……我之前觉得这块岩石太硬了。”夏利说完还故意蹭了蹭床单。
所以他做的事还是有用处的，约翰愉快地想。
“那我可以放心让你在这里过冬了。”
然而红龙听到约翰的话却一脸认真地说：“不。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约翰因为牠的话怔住了。他为什么从没想到这些呢——他顿时想起自己从没问过夏利有没有家人，有没有要去的地方——因为夏利在他的眼里是如此不凡又独一无二。
最终约翰迟疑地问了他不愿意问的问题，“所以说你要去哪里？夏利？”

(1)这个梗的来源是一幅可爱的图:链接

//Chapter 3. 喏，送给你

哈比男孩湛蓝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小红龙的脸。红龙看着他紧张兮兮的圆脸，从鼻孔里懒懒地喷气着气说：“我要去找回我的真正身份。”

男孩听着歪了歪金色的小脑袋，显然需要更多解释。

红龙不耐烦地翻了一记白眼后接着说：“我中了魔咒，失去了关于真实身份的记忆。听说在这附近有个力量强大的女巫，她或许能够解开我身上的魔咒。”
“那么，你知道女巫的所在了吗？”
红龙若有所思地在哈比男孩给牠的小枕头上敲打着手指，“……就差一点了。”
“可是……夏利啊，父亲说过要得到女巫的帮助必须付出代价。”男孩说到这里，一向快活的脸显得忧虑起来。
“嗯哼，即管看看那些贪婪的女巫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吧﹗”这条高傲的龙显然毫不畏惧并且下定了决心。
这时约翰突然想到他不知道他珍贵的朋友真正的名字，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伤心。

“所以说，夏利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红龙没有回答，只是用灵活的尾巴在牠的收藏品中翻找。当牠终于把尾巴伸向约翰时，约翰看到尾巴的末端上挂着一片破布。那原来是一件给孩子穿的长外套。外套是黑色的，衣襟上有一条红色的线，就像一个醒目的签名。而领口的暗处被绣上了衣服主人的名字——夏利。
“——那大概是我的小名。”
男孩盯着外套好一会儿，又看了看小红龙的身体。接着他不解地问：“呃……说真的……我不知道龙需要衣服。”
红龙又一次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喷气，尾巴干脆一甩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红影，那道红影从男孩的手上拿回了外套。

“为你可悲的小脑袋致哀，我能够变成人类的型态。明白了吗？”
约翰听到牠的话后并没有生气，牠的眼睛立刻闪出期待的亮光，“夏利﹗你可以变——”

然而在约翰把话说完之前，红龙已经用尾巴捂住了牠的嘴。
“不，想都别想，我才不会娱乐一个渺小的哈比人。”

夏利有点纳闷。自从上次牠拒绝约翰的要求后，已经有两天没有见过那个哈比小男孩了。當然，并不是说牠在想他什么的——

这怎么可能？红龙如此想着，不屑地朝空无一人的山洞哼了哼鼻子。牠不过是有点疑惑到底是什么绊住他了，毕竟从他们认识以来约翰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或者，男孩只是觉得无聊了。虽说龙是罕见又珍贵的生物，但小孩子总是轻易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又或者，他只是结识了新朋友。夏利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可不算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伙伴。所以答案显然而见：约翰﹒巴金斯不会再来了。

人类，总是这副德性，不是吗？

红龙一边想着一边烦躁地摆动着尾巴。

然而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却从远处传来：“夏利——﹗”
啊﹗是他﹗

就算那个声音因为洞内的回音而显得有点模糊不清，夏利也绝对不会认错。牠立即停止了尾巴吓人的摆动，迅速地爬上铺了小床单的岩石上，前肢的爪子合在一起放在嘴前，假装正在思考。
约翰﹒巴金斯终于久违地〈整整两天〉出现了。他因为奔跑而冒着汗，当他跑到红龙面前时不得不弯着腰喘气。男孩的气味立刻充满了夏利灵敏的鼻子，这比他残留在床单和枕头上的味道鲜活上十倍。
好久不见——这句话好像难以下咽的骨头一样，卡在这条骄傲的龙的喉咙间。于是牠只是像往常一样看着男孩，从嘴里轻哼一声表示：我看到你了，哈比的小男孩。
约翰回过气后，看着他秘密的朋友说：“好久不见了，夏利。”
“两天。”夏利语气平淡，就好像在数山洞里有几块岩石一样，以致约翰完全没领会到当中的责怪。
接着，男孩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红龙懒懒地抬起了眼皮说：“噢，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
可是约翰好像没有注意牠说的话似的，自顾自地从他草绿色的斜肩袋里掏出了一张小纸条，然后对那条惊讶的龙说：“喏，送给你。这是哈比人的传统，在生日时送礼物给朋友。(1)”
“噢。我以为……我想的是……咳咳，这是什么愚蠢的东西？”夏利有点语无伦次地从男孩的手中接过那张对折好的纸条。牠用爪子把纸条夹好，然后小心地翻开来。纸条上面用东歪西斜的字体写着一个名字：

夏利﹒哈米什﹒巴金斯

 

“看﹗夏利﹗我要送你一个名字﹗”约翰说的时候脸上漾着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我能想到最棒的礼物了。巴金斯是一个了不起的姓氏，然后……哈米什是我的中间名。”之后男孩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等着他的朋友表示点什么。
可是夏利只是沉默着。
牠不喜欢这个主意，约翰失望地想。然后他试着为这令人失望的一切打圆场，“啊哈，我就知道，龙必须要一个更伟大的姓氏。你大可考虑别的，至于哈米什……可以作为你将来的孩子的名字……嘿嘿，当然我并不是说你一定要——”
“——很好。”
“嗯？”约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清楚了。
而夏利还是盯着那张小小的纸条，“这很好，你为我做的……很好。”
约翰看着红龙的样子满心欢喜地想：这样，夏利就不用去找什么女巫喇。

(1) 百度百科上说哈比人有一个可爱的传统，生日的时候不收礼物而是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