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1︳2︳3︳

#Ending

5th

Erik和Charles那种半吊子的关系仍然持续着——Erik没有决心答应留下, Charles没有狠心拒绝。两人还是会还了些皮毛小事争论不断, Erik偶然会发火好几天不出现, Charles也会闹脾气说些伤人的话, 他们如履薄冰, 却又似乎习惯如此。

然后有一次Erik离开得特别久, 差不多有两周。他回到大屋的时候差不多是黄昏, 好些孩子在屋前的草地追逐着玩。他从远处就能听到孩子们愉快的笑声, 他们笑得这么开怀, 什么天启、什么变种人、什么灾难似乎通通不存在。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个绚丽的游乐场。当他走近的时候发现好几个孩子都是生面孔, 可他没有多想只是走往Charles的方向。

“嗨。”

Charles并没有在听到Erik的声音后马上从手中的书抬起头。他似乎看完最后想看的几行才抬头说, “欢迎回来, 我的朋友。”

Erik因为发现Charles没有生气而松了一口气, 他愉快地看进Charles那双比下过雨的天空更蓝的眼睛里。

“这些日子似乎又多了些孩子。”Erik向孩子的方向点了点下巴示意。

Charles看了看他才说, “人类的孩子。”

Erik因为这句话扭过了头——他可分辨不出来, 他们还都这么小, 即使是变种的小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显现出能力。他们看来一样的天真、一样的愉快。他们彼此追逐、拉扯、分开然后又抱在一起尖叫、大笑。

这个时候Charles摸了摸手里红色的书皮说, “我们告诉他们这是”蓝色”, 他们就会认为这是”蓝色”。我们告诉他们, 他们是仇敌他们就会彼此仇恨; 我们告诉他们, 他们是家人他们就会彼此相爱。我们只需要教导他们正确的事——”

“他们会长大!”Erik打断了Charles, “最终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是不同的。”

“我们都是不同的。”Charles坚定地看向他, “就算我们都是变种人但我们仍然是独一无二的。Erik, 我们只需要接受它, 而不是为此而互相撕杀。我们都知道棋盘上只有一种棋子的话, 棋局就无法转动, 不是吗?”

“这么想的人只有你, Charles。”

“以后不只有我。”Charles看着孩子说, “这会是个开始。”

“那得花上你一辈子的时间。”

“这是值得的。”Charles笑了笑, 然后伸手去拉Erik的手。这是许多年之后, 他再一次和Erik分享他的梦想。Charles的脸在橘色的光下看来像个虔诚的殉道者, 他为了自己的信仰奋不顾身。Erik又一次为这个神奇的男人动摇, 就像最初的那一次。每次Charles表现得像个圣人的时候, Erik都特别想吻他然后和他上床——Erik Lehnsherr 知道自己是个坏人, 真的。他剩下的良知都用来爱Charles了。

Erik握住了Charles递过来的手。而Charles笑着说, “我听到你在想什么。”

他弯下腰吻Charles的嘴角, 才不管一直躲在后面偷看的Raven, “而我不会为此感到抱歉。”

*****

 
这天晚上, Erik第一次和他们一块吃饭。大部分人在吃了他做的饭之后似乎就接受了他的存在,  而Raven整晚都看着他们的睑偷笑。万磁王确实是个危险人物, 但有教授在这里, 不是吗? 
 
稍晚的时候Erik推着Charles的轮椅进了睡房——他们的睡房。老实说, Charles也不怎么在乎Raven或者其他人怎么想了, 毕竟事实就是他们想的那样。他们各自洗潄之后就上了床。两个人躺在一起的时候, Erik感到晕乎乎的有点不真实。当他觉得幸福的时候同时觉得害怕。 
 
“不要害怕。留下来, 不要害怕承诺。”Charles艰难地侧过身向着他那边, 手摸着他多了皱纹的脸。 
 
Erik有点痛苦地吸了口气, “我不害怕承诺, 我害怕的是承诺之后的事。(1)”他的手覆在Charles的手上面, “难道你没有想过…哪怕一次…”Erik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改变我, 终结我们所有的争论。你知道的, 只要你想我就会为你做任何事。” 
 
有时Erik希望Charles是个自私的男人, 这样他们就都能活得轻松点。天启之后Erik就舍弃了那个愚蠢的头盔, 或者在他的内心深处, 他一直在期待Charles来帮他做决定。 
 
“我爱你, Erik。包括那些争吵, 只要你表现得不那么野蛮。”接着Charles又叹了口气说, “你有梦见过我。” 
 
在他们分开的这些年里, Erik一直有梦见Charles。 
 
“是的。”Erik说着吻了吻他的手心。 
 
“你们都以为我是正人君子。”Charles摇了摇头, “嘿, 并不是这样。我非常想你, 一直都是。我会在晚上去看你,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梦到我。” 
 
“几次?”Erik问。 
 
“5、6次…或者更多一点。” 
 
Erik因为这个答案在床上大笑起来, 他把握着Charles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Charles能感觉到从他心脏传过来的一阵阵愉快的震颤。 
 
“噢, Charles。Charles。” 
 
“到底怎么了?”Charles被他笑得耳朵红了起来。 
 
“我梦到你的次数可远远不止于此。而且我还做过很多下流的梦, 你可以进我的脑子看看。”Erik说的时候看着Charles的眼色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Charles好像被传染一样开始咯咯地笑起来, “噢, 不。我拒绝因为这个进去你的脑子。” 
 
他们不知不觉地抱在一起, 依旧愉快地笑。 
 
“你们以为我是为了向世人证明这一切而努力, 是吗?”Charles说着把头靠在Erik的颈窝里, “事实上, 更多时候, 只是为你。我希望大部分人都能够过得幸福, 可是那远远比不上我希望你能幸福的心情来得强烈。我并不是伟人, Erik。而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留下来?” 
 
这些年来, 他们一直试图说服对方。他们因此一起过、分开过, 经过了无数的转折——现在他们终于又在一起。Erik意识到这才是他们一直在寻求的共识和答案。事实上这无关原则、信念或者胜负。这只是关乎他爱不爱这个男人。 
 
Erik终于抱紧了Charles, 紧得就像再也不放手似地说“好的、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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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这台词属于<马男波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