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再见 Once More Farewell //12
//Fandom: BBC Sherlock
//Pairing: Sherlock Holmes / John Watson
//Tag: Sherlock!Amnesia
//12
约翰在早上起来之后到Speedy解决了他的早餐。当他带着三文治和热咖啡回到221B的时候发现起居室中间放着一堆行李。他的行李。而夏洛克则若无其事似地在扶手椅上敲着麦克罗夫特给他的笔电。约翰禁不住翻了一下白眼，他已经懒得揣摩夏洛克的心思了。于是他走到夏洛克的跟前晃了晃装着三文治的纸袋。夏洛克无视了三文治只接过了他另一手拿着的咖啡。约翰叹了口气把纸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向堆着行李的方向撇了下头，“解释一下。”
夏洛克缓缓地喝了口咖啡才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我们昨晚同意了要先解决M。”
约翰点了点头。
夏洛克接着说：“不管M是谁，他都相当有耐性，谨慎。目前为止，他把自己藏得很好。所以我们必须给他制造机会。”
“所以，你要我搬出去？把我当成诱饵？”
“是的，可能有危险。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夏洛克正经地说，但是眼里有明显的笑意。
而约翰则笑着给了他一只中指。
夏洛克耸了耸肩，“好吧，我就知道。麦克罗夫特的人会看着你，我们有资源上的优势。把我和你分开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嘿，你终于学会什么是合作了？”
夏洛克不屑地撇了下嘴，“这是那个胖子欠我的，你不知道那份名单对他们的价值。”
“我猜麦克罗夫特帮我准备好住的地方了？”
夏洛克点了点头，“离你的诊所很近。”
“我现在就要搬出去吗？”
“愈快愈好。”
“好吧，把你的三文治吃了。”约翰指了指茶几上的纸袋，然后边说边走向那堆行李。
接着夏洛克却叫住了他，“在你走之前……”他说着放下了手上的咖啡走到约翰的面前。
约翰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夏洛克只是更加地靠近，把脸伸向他。
“揍我的脸。”
约翰笑了出来，他搓了搓有点冷硬的关节对夏洛克说道：“乐意之至。”
在揍了夏洛克一拳后，约翰携着行李和钥匙乘出租车到了夏洛克给他的地址。屋子的地理位置很好，离他的工作地点只需要15分钟路程。屋里整齐干净、一应俱全，冰箱里甚至已经塞满了一堆食物，他毫不怀疑麦克罗夫特已经连清洁的佣人都帮他准备好了。但他不想在这里久留，他只想尽快把M的事解决然后回去221B。约翰任由行李摆在起居室，没有收拾的心情。他在屋内走了一转，然后找到了放在电视机旁边，夏洛克跟他提过的紧急联络用手机。他们的手机可能已在M的监控下，所以他们需要暂时中断通讯。约翰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顺利骗过M。包括他刚刚揍在夏洛克脸上的那一拳，尽管他揍得有够狠了。
约翰看着自己还在发红的左手关节，打开了手机。手机里只储存了一个号码，并不是夏洛克常用的那个。
12：30 伤口用冰敷一下。
12：30 我以为你知道紧急的定义。SH
约翰在心里骂了一句混蛋的同时手机又传来了一条讯息。
12：30 我会的。SH
在这条短讯后他们没有再联系——直至两天后，约翰在诊所收到一个由M寄出的包裹。
当护士敲响他的房门时约翰几乎就有预感了。约翰应声后，她笑着推开门对约翰道了声午安，然后把手上的包裹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包裹大概只有一个马克杯的大小，上面写着收件人是约翰·华生医生。约翰拿起包裹的时候能感觉出里面装着液体般有一股不安定感。
他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包裹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玻璃罐子，银色的盖子把罐子封得很严密。透明的罐子里是一双被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的浅褐色眼珠。玻璃罐上用红色的马克笔写着：
I AM WATCHING YOU M.
约翰仔细地瞧了瞧那双眼珠。眼球的表面有明显的伤痕，好像被人用力捏过一样。后方连着破碎的肌肉组织。它们极有可能是被人硬扯出眼窝的。约翰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拨通了安希娅的电话。而麦克罗夫特的人在15分钟内到了他的办公室，把他桌子上的那双眼珠收走了。
在约翰还在想这算不算紧急事件的时候，他藏在抽屉的“紧急用”手机震动了起来。
15：45 你还好吗？SH
这真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风格，约翰边想着边回复了他。
15：47如果你指的是我有没有被那双眼球吓到的话，我得提醒你我是个医生。而且我在221B的厨房里至少看过半打眼球，它们的出现方式更让人意外。
他在按了发送后又补了一条短讯：
15：47 老实说，微波炉那次更惊吓。
15：48 了解，华生上尉。SH
约翰试着和夏洛克打趣，而他也配合了。可是他说的不完全是实话，他知道这是不一样的。刚才放在他桌上的眼珠是属于一个无辜的牺牲者的。于是他迟疑着发出了另一条短讯：
15：48 知道是谁吗？
在隔了差不多20分钟后，他才又收到夏洛克的消息。
16：10 也是麦克罗夫特的人。约翰，时刻带着你的左轮。SH
16：10 我会。你也小心。
约翰盘算着回去221B看看夏洛克的可能性，但这显然会打乱他们的计划。他把手机塞回抽屉里，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左轮。但愿M会找上他，约翰想着，默默地把抽屉关上。
30分钟前夏洛克收到麦克罗夫特的消息，有关M发给约翰的那个包裹。这一次遇害的是其中一个负责保护约翰的特工。他的尸体在距离约翰工作的诊所一个街口的小巷里被发现，他身上的装备被拿走了。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是被一枪了结的：快速﹑毫无痛苦，而他的眼珠是死后才被挖走的。
夏洛克看完麦克罗夫特发给他的图片后，他的手机收到了两条从一个匿名号码发出的短讯：
15：27 很抱歉害你白捱了一拳。M.
15：27 说实话，演技有待提升。还有华生医生，有机会我会亲自指导他的。M.
夏洛克的愤怒因为第二条短讯而爆发，他握着手机的手因此而发颤。他必须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而约翰正在一个小队的人的保护之下。事实上约翰很安全，所以M才会绕着圈子来对他们施压。他深呼吸了几下，扯下了衬衫遮住贴着尼古丁贴片的手臂。是的，在约翰离开之后他又开始使用尼古丁贴片。对于让约翰暂时离开221B的计划，他一半是庆幸一半是后悔。在他恢复记忆之后，他就持续受到头痛的困扰。如果约翰还在他身边的话，他肯定会察觉，进而威逼他去医院进行全面的检查。在这个时候留在医院对他而言无疑是浪费时间。让约翰离开可以避免一次无谓的争吵。与此同时，因为他的离开使得夏洛克看见鬼魂的机率也频繁起来。这完全是一种信息过载，他必须依靠其他东西让他分心。于是他又开始用起尼古丁贴片。
而M的小把戏证明了一件事，夏洛克和约翰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密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待乘虚而入的机会。夏洛克放下了紧握着的手机然后从屋里翻出了一支喷漆。接着他推开了221B的大门，开始在深褐色的门上写字。他肯定M会看到他的讯息，至少在被哈德森太太一边骂他一边把字迹清干净之前。
现在，在哈德森太太所钟爱的金色的221B门牌号码下，写着两行荧光色的字：
给M，
今晚12时老地方见。
SH
老地方只有一个，因为不论M是莫兰抑或莫里亚蒂，夏洛克最后一次和他们见面的地方都是巴茨医院的天台。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直信仰科学，追求真理。事实上尽管他看见了，他也不相信天堂和地狱。如果套在基督教的教典里，他就是那种即使看见了摩西分开红海还是拒绝对上帝膜拜，无可救药的堕落之辈。夏洛克认为与其将他看见的异象名为“鬼魂”，不如说是死者于世上残存的脑电波。半年前的意外除了导致他的失忆外同时令他的大脑开启了一条崭新的频道，以至他可以接收到常人无法触及的讯号。而有趣的是，约翰显然具有一种神奇的天赋可以有效地阻隔这条频道，中断他接收另一种讯号让他回归正常的状态。
假如世事万物确有主宰，这可能只是一个暗示：让他知道约翰·华生对他而言是一个无可取替的存在。
可事实远远不止于此。
当夏洛克再次踏上巴茨的天台时，他有心理准备会看到莫里亚蒂或莫兰。或者以上两人同时出现。但是在他清晰地看到莫里亚蒂的脸时还是禁不住有点惊讶。尤其是当他瞧见莫里亚蒂愉快地笑起来时展现在他喉咙的那个窟窿。
他苍白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晰，夏洛克确信自己没有认错。
接着，他不自觉地说出了这个久违了的名字，“莫里亚蒂……”
而在他们视线交错的一瞬，莫里亚蒂就发现了夏洛克能够看见到他的事实。他那令人印象深刻、尖锐的笑声因此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着，但是只有夏洛克能够听见。
他嘴边噙着笑同时踩着轻松的步伐走到夏洛克的面前，然后怀念似的呼了一口气，“上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取悦我吗？”
“不。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死透了。”夏洛克没有掩藏口气中的厌恶。
莫里亚蒂笑了笑，环视了夏洛克的背后然后失望地说：“你的小宠物没有跟着你？但愿塞巴还没有把他搞坏。”
他死了，但是他的影响依然没有终止。夏洛克没有回应只是瞪着他。
“啧啧，别这样瞪着我。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条命。”莫里亚蒂说着耸了下肩。
“我不欠你什么。你输了，就这样。别想着可以把其他人拖下水。”
“骗谁呢？看看你的脸，夏洛克。你有多久没睡过一觉安稳了？我知道塞巴的能耐。”
在夏洛克想反驳他之前，一阵铃声打断了他。
（（（Ah，ha，ha，ha，Stayin' alive. Stayin' alive.
Ah，ha，ha，ha，Stayin' alive.）））
夏洛克的后颈不禁因此渗出了一层冷汗，沾湿了他的衣领。他循着声源在天台的一条水管上发现一部被胶布黏在
上面的手机。它一边哼唱着Stayin’ Alive，一边闪着蓝色的灯光。
“噢！我想念这个。但这显然是你的电话。”
夏洛克没有理会他，伸手撕开了黏住手机的胶布。
“福尔摩斯，好久不见。希望你别介意用我的手机。你知道你那位哥哥把你看得有点紧。”是塞巴斯蒂安·莫兰。
“我期待着和你的会面。”夏洛克语带失望地说。
“我也是。但我以为这是个二人聚会，可是今天的狙击手有点多。”
夏洛克顿了一顿，接着说：“嘿，我保证下次只有我们两个。”
“好的。再约吧，福尔摩斯。”莫兰在夏洛克给出回应前就挂了线。
莫里亚蒂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的通话。在夏洛克挂线后，他饶有兴致地说道：“看来你被放鸽子了，塞巴是有点害羞。”
“他比你爱惜自己的生命。”夏洛克不禁皱着眉说。
“你在担心什么？房东太太？那个警察？抑或是你的医生？你现在还没明白吗？在我死的那一刻你就输了。你会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除非你给出你承诺过的。”
夏洛克冷笑了一下，“我记得那一枪可不是打进你的脑袋。”
“我死了，但是成了一个永恒的存在。你呢？——生不如死。”
夏洛克眯起了双眼注视着莫里亚蒂得意洋洋的脸，缓缓地说道：“是的，你就留在这里独自享受你的胜利吧。”他说完转身就走。
“你不想知道塞巴的事吗？”夏洛克因为他的话止住了脚步。
莫里亚蒂接着说：“知己知彼，我可是最了解塞巴的人。”
夏洛克皱着眉，等待莫里亚蒂给出条件。
“陪我打发一下时间吧——告诉我，你的西洋棋下得怎样？”
夏洛克想起，他上次和麦克罗夫特下西洋棋几乎久远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