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再见 Once More Farewell //8
//Fandom: BBC Sherlock
//Pairing: Sherlock Holmes / John Watson
//Tag: Sherlock!Amnesia
//8
隔天下午约翰是自己从医院离开的。当他回到221B的时候，夏洛克正穿着他的深蓝色睡袍盘着双腿坐在扶手椅上。而他的腿上放着一部陌生的笔电。
约翰一眼就知道夏洛克又遇上什么难题了——就像以前一样。
夏洛克抿紧着嘴唇，一只手搭在扶手柄上，手指在上面一遍遍急躁地敲着。他肯定听到约翰回来的动静了，但他甚至没耐心回望他一眼。这是他在“有案子”时会呈现的状态。要是现在给他一盒尼古丁贴片，他大概要贴上四五片。
“我以为至少会得到一句欢迎。”约翰装作抱怨地说，然后走到夏洛克的对面。他坐回他专属的位子后把缠在脖子上的围巾拉了下来。
这时夏洛克终于瞥了他一眼，但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回笔电上。过了一会他好像才想到约翰昨天差点被烧死一样，问道：“感觉怎样？”
“像被烟熏过一样。”约翰说完后两人同时笑了出声。
约翰安静地看了夏洛克一会，然后终于忍不住问：“昨天的是谁？”
“什么？”
“想烧死我的人。”
这时夏洛克总算愿意看向约翰，他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
“麦克罗夫特？”约翰提议道，虽然他知道夏洛克并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约翰。我在找。”
“从你的笔电？”约翰看了看笔电问：“里面有什么？”
“221B的监控录像。”
“多久以前的？”约翰皱着眉问。
“全部。”夏洛克说完后听到约翰小声骂了句脏话。
“你看完了，夏洛克？”
夏洛克看了约翰一眼——噢，他在隐瞒什么。夏洛克一直都知道，而这些监控录像就是答案。
“麦克罗夫特在录像上加了密码。”
约翰听了之后低低地呼了口气，同时放松了绷紧的肩膀。
看见约翰放松的表情，夏洛克一下子把笔电关上了，“你有事瞒着我。”
约翰立刻回道：“不。”——说谎。
“那你还什么紧张？”夏洛克说着冷笑了一下。
“任何人知道他有一堆被偷拍的录像都会紧张的。”——说谎。
“你一直都知道麦克罗夫特监控着221B。令你紧张的不是被监控而是录像内容。”夏洛克用审视的眼神盯着约翰，十指合成塔状贴在下颌前，“发生在221B而你又想隐瞒我的事。我已经有8种……”
然而没有等夏洛克说完，约翰像再也受不了似的站了起来。他绕过自己的扶手椅，面向厨房，只留下一个烦躁的背影给夏洛克。
接着他一边摇头一边喊道：“噢！不！别演绎我！尤其是在我差点被烧死之后！”
夏洛克跟着站了起身走到约翰的身后。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只要约翰退后一步就会跌入夏洛克的怀里。但他们只是僵持着。
“你可以对我坦白。”夏洛克说。
“我没有隐瞒。”——说谎。
夏洛克看着约翰的后脑勺说：“那让我看看你肩上的疤。”
“什么？”约翰终于转过了身，然后他意识到他们靠得太近了，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你听得很清楚，约翰。让我看你的疤，我就不再追问。”
“你为什么要看……”约翰说到一半，把他的疑问吞回喉咙里，“算了。我从来就没搞懂你的天才脑子在想什么。可是你最好说话算话。”
约翰说完脱下了外套，他把外套随手抛在了夏洛克身后的扶手椅上。接着他开始解开格子衬衫上的钮扣。他没有把衬衫也脱下来，只是拉下了衬衫和白色内衣的领口。他侧了侧脖子，露出了刻着伤疤的左肩以及圆滑的肩头。夏洛克紧紧盯着他左肩的视线几乎让他感到一阵发热。大概只有三秒约翰就把衣服拉好。
“好了，看完了就闭上你的嘴，我要上去休息。”约翰边说边低着头把扣子扣好。
这时夏洛克却呼了一口气靠在约翰的扶手椅上，那上面还挂着约翰的外套。
“我不是在做梦。我们的确睡过了，约翰。”
约翰扣着钮扣的手指顿住了。
但他还是没有抬起头，只是在夏洛克的视线下垂死挣扎，“嘿！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一点都……”
夏洛克打断了他，“我梦到我们睡在一起，在我的房间。我记得你在梦里的样子，还有这个伤疤。从我昏迷醒来之后，我就没见过这个伤疤。那是我梦到我不知道的细节吗？不。是我以前见过了。”
约翰终于抬起头直视夏洛克，“那只是个梦。”
而夏洛克有点生气地逼近约翰，“你为什么非要否认不可？我们以前到底……”
“只有一次。”约翰承认了，他的口气像是在谈伦敦一场糟糕的雨，这样夏洛克感到一阵莫名的恼火。
他观察着约翰的一举一动，同时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约翰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在你他妈的从我面前跳下来的前一晚。”他说完后看到夏洛克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一缩，然后脸上是痛苦又愧疚的神情——然而约翰竟然觉得有点痛快。
“我是迫不得已的。”夏洛克说的时候带着不属于他的犹豫和不确定。
“我懂。”——又或许像他说的，他从没搞懂天才的脑子在想什么。约翰想着再次低下了头，扣着剩下的钮扣。
而夏洛克只是一直看着他。然后他伸手想捉住约翰的，可是约翰在被他碰到之前就退开了。
“现在这样……挺好的。”
夏洛克的手因为约翰的话顿住了，他迅速地把手收回来藏进了睡袍的口袋中。约翰拒绝他。尽管他拒绝得这么隐晦，可夏洛克就是该死地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夏洛克清醒以来，头一次恨自己的聪明。
之后约翰一直没从他的房间出来。而夏洛克仍然在试图解开麦克罗夫特的加密录像，直至他收到了罪魁祸首发给他的短讯。
01:15 似乎有人遇上困难了？
01:15 滚蛋。SH
夏洛克回了短讯后把手机扔在一旁。但他想了想後却把笔电摔了在沙发上，再次捡起了手机。
01：17 你早就知道我和约翰的关系。为什么不告讯我？。SH
01：17 重点不是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是医生为什么不告诉你。
01：17 停止你的自以为是。SH
01：18 我亲爱的弟弟，你不了解“人”。
01：18 是的。我不了解“人”，也不了解“人性”。但是我了解约翰。SH
01：18 自以为是是家族遗传。
01：19 滚。SH
01：19 就算是三年前你也没有真正了解他。
01：19 别再在这里指手划
[删除讯息？]
[确认]
夏洛克按下了[确认]，没有再回麦克罗夫特的短讯。之后他盯着221B的天花板，失眠了一整晚。
自私是夏洛克经常从别人口中得到的评价。可是他从来不在乎。然而当他吻着约翰把他推倒在自己的床上时，他第一次觉得那些人说得对极了。他确实他妈的自私极了。
他把罕有的愧疚隐藏好，看向约翰——约翰边笑边喘着气，他眼里全是自己的样子——上帝，他想要这个，这就是他想要的全部。
当夏洛克看着约翰的时候，约翰把夏洛克的衬衣下摆从西装裤里扯了出来，他的手探进了衬衫下面。夏洛克因为他的触摸而急切起来，伸手去解他牛仔裤上的钮扣。可是约翰一下按住了他的手。
“我们要讨论一下……位置的问题吗？”约翰意有所指地比了一下自己和夏洛克。
夏洛克挫败地低下了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们非得要这样浪费时间吗，约翰？”
他不知道今晚之后要隔多久才能再见到约翰。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然而约翰对此一无所知。
约翰伸出手抚摸夏洛克的脸，拇指轻扫着他的眉毛说：“我们会搞定莫里亚蒂，他的假身份，还有……”他看着夏洛克的眼神满怀信心。他相信夏洛克会扭转局势，一如既往。约翰以为他们两个足以对抗全世界。可是，他不知道夏洛克这次的计划不包括他。
接着夏洛克打断了约翰，“操！去他的莫里亚蒂！”不要在现在提起他。然后他粗鲁地用膝盖分开了约翰的腿，紧紧地抵住了他。夏洛克放弃了使用语言。他用一串让约翰晕眩的吻和令人无法思考的抚摸说服了约翰。
当夏洛克进入约翰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得意。因为他知道约翰总是会让他赢。当约翰接纳夏洛克的时候，他心满意足。因为他向来认为感情没有输赢。
这是约翰阖上眼之前再一次想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