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一千零一夜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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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约翰在心里想。

约翰知道自己是什么。他出身平凡，但他有天赋也足够努力。所以他比很多同辈更优秀，可是优秀到主宰别人的命运，尤其是一个地位比他尊贵的人？——他可以向众神发誓从未如此想过。

约翰在心里反反复覆，而夏洛克的额头始终贴着他。夏洛克低温的皮肤让他打从心底里觉得害怕，比起他举着匕首指向夏洛克的时候更甚。当时的约翰孑然一身，自然无畏无惧。可是现在他拥有了些什么，才知道害怕。他不知道这种恐惧的源头，因为他还从没有听过“由爱故生怖”这句话。

等他回过神来睁开眼时，一双灰色的眼睛就隔着二人的鼻梁紧紧地盯住他。约翰甚至能看到夏洛克那圈瞳仁里的光影变幻。可他才瞧了一眼就马上合上了眼皮，这双眼并没有美杜莎的魔力，但那无可比拟的亲密有点把他吓倒了。

然而王子却误会了，他以为这是约翰笨拙的邀请。于是他笑着松开了约翰，转而亲吻他的嘴唇，那动作就像是他眨了下眼睛一样轻巧。

“这很可惜。”夏洛克说。

“什么？”约翰的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

“我今天有点累。”

“啊。”这下约翰再傻也听懂了，于是他别开了脸。

“但你还是可以睡在我的床上。”

约翰只是哼了一声，但晚上他确实还是睡在那张床上，和夏洛克一起。

 

就像跟约翰约好“白天不能见面”似的，第二天的早上宫殿里依旧没有夏洛克的踪影。这说不定是夏洛克设下的陷阱，好看看他选中的人会不会再次失信。因此约翰一早起来时已经打定主意，即便国王今天派上军队来召唤他，他也决不会离开宫殿半步。可是国王显然摸准了约翰的软肋，今次他只派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使穿着和安西娅一样的衣服，但是面貌比安西娅平庸得多。她的肤色苍白，看来娇小可怜，以致约翰不忍心一开口就赶走她。

“尊贵的人。”女使向约翰行礼，显示了她的敬意。

约翰看着她恭敬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并不是什尊贵的人。”

“你是国王的客人。”

“啊哈。”约翰笑了出声。是俘虏，他在心里纠正。

女使小心翼翼地看了约翰一眼才说：“我奉了国王之命来召唤你。”

可约翰摇了摇头，“今天不行。”

“为什么？”

“我答应了王子不会离开这里。”

女使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说：“夏洛克王子？”

“是的。”

“那可太为难了，尊贵的人，国王必须见到你。”

“请告诉国王，让我留在这是王子的意思。”

女使因为他的话而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这让约翰感到抱歉，他希望这个小姑娘不会因此受到任何责罚。

“我知道了。”女使说着行了个礼，“可失望的不止国王一个。”

“还有谁？”约翰问，皱了皱眉。

“噢，”女使一脸为难地说：“我希望我能知道那位小姐的名字，可惜我并不知道。”

“小姐？”约翰接着追问道：“是个金发的姑娘？”

“啊，是的。一位漂亮的金发小姐。”

约翰叹息着摇了摇头——是玛莉，国王确实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不管他答应了夏洛克什么，他也不能就此抛下玛莉不管。

“那请你为我带路。”

女使因为约翰的答复高兴地笑了。

 

今天国王显然另有安排，约翰跟着女使的脚步逐渐离开了王宫。他们从光洁的石砖路走到泥路上，他边走边抬头看了看天空，感觉自己许久没有被阳光晒在身上过。约翰的发际和后颈已经微微渗出了汗，可那个看上去娇弱的女使仍然不急不缓地走着，好像她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似的。

“我们要去哪里？”约翰回头看了眼愈来愈远的王宫，终于忍不住问。

然而女使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国王今天有特别的安排。”她显然被吩咐了必须保密，接着她又问道：“需要休息吗，尊贵的人？”

“噢，”约翰摇了摇头，“够了。叫我约翰。”

这时女使回头向他笑了笑，然后他们继续向前行——直到约翰抬眼发现远处的塔尖时，他终于止住了脚步。

与此同时女使也停了下来，她皱着眉问道：“怎么了吗，约翰？”

“国王在哪里等着我们呢？”

“噢，就在前面。再一阵子就好了，我保证。”女使回答，脸上全是诚恳的歉意。

约翰看着她讨人喜欢的脸，沉默了一会才问道：“我忘记了问你的名字。”

女使听到他的话，神色渐渐不同起来。她不再显得那么顺从，她打量着约翰，饶有趣味的样子。

“告诉我。”约翰低声警告着。

“看看你——”女使笑着说，绕着约翰走动起来。约翰因为她的举动感到似曾相识，上一次对他这么做的人是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没有看起来那么愚蠢。不过也仅止于此。”

“你想要做什么？”约翰警戒起来，双眼跟随着她的身影，不敢放松。

“不做什么。我不过想看看夏洛克养的小宠物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是他的宠物。”约翰咬着牙说。

可那女使听到他的话后就像听了一个不能再滑稽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

“那么……告诉我你是他的什么。”

你是我的王——约翰想到夏洛克的话。可是关于这些，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于是他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女使像忍不住一样再次笑起来，她高亢的声音此时听起来让约翰格外难受，“你知道吗？我喜欢你自作聪明的样子，我打赌夏洛克也喜欢。”

可约翰没有被她的话动摇，“我见过你。”

“嘿。”女使歪着头看他，“我是你的恶梦。”

约翰知道她说得对，他确实梦见过她，“你是欧洛丝。”

欧洛丝歪着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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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王子：我今天有点虚。QAQ

约翰：男主都是金枪不倒的，去墙角反省﹗(X